95年我退伍后帮老太太捞鱼,完工她硬留我住下,隔天还把孙女送我
发布日期:2025-07-09 09:19:21 点击次数:112
“慢着点,这鱼可得小心抓,别把塘里的泥搅浑了!”
就在我挥舞着木柄网兜准备下到泥塘时,一声急促的喊声让我停住了动作......
01
我叫张建国,退伍军人,刚从部队回来没多久。
1995年的那个寒冬,我遇到了件至今想起来还让人感慨的事,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。
那是12月20日,我退伍回乡还不到十天。
在部队当了七年兵,突然回到普通人的日子,我心里空落落的,像少了点什么。
从纪律严明的军营到鸡毛蒜皮的农村生活,这种落差让我有点喘不过气。
那会儿,村里人还常开玩笑,说我这当兵的回来得“重新学做人”。
可我心里清楚,学做人容易,找条活路却难。
那天,我揣着兜里仅剩的几百块钱,跑到县城里找工作。
1995年,下岗潮刚开始,所谓的“铁饭碗”早就砸了。
工厂招人要么得有手艺,要么得有门路,而我呢,除了部队里练出的一身力气和服从命令的习惯,啥也没有。
我在县城跑了六七家厂子,全都吃了闭门羹。
第一家纺织厂的管事嫌我没技术,摆摆手让我走。
第二家罐头厂说人满为患,连门都没让我进。
最过分的是最后一家机械厂,看门的大叔隔着铁栅栏冷冷地说:“厂里自己人都快养不下了,哪还招新人?回去吧,年轻人!”
我站在厂门口,寒风吹得脸生疼,心里却比这风还冷。
在部队里,我是战友们信赖的班长,带着新兵跑操、扛枪,样样拿得出手。
可回到这地方,连个最普通的工作都找不到。
那种失落感就像一记闷拳,狠狠砸在我胸口上。
离开机械厂,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县城的街上。
路过一家小饭馆时,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,穿着件旧军装,背有点驼。
我仔细一看,竟然是老战友王铁柱!
“铁柱!”我喊了一声,快步走过去。
他转过身,看到我,先是一愣,然后咧嘴笑了:“建国?你咋在这儿?”
我俩找了个街边摊坐下,要了碗热面,边吃边聊。
王铁柱比我早退伍一年,原本在县城一家砖厂干活,可最近厂子效益不好,他也被裁了。
“现在这世道,咱当兵的回来没啥用。”他苦笑着,点燃一根烟,“我跑了好几家厂子,人家一看没技术,头都不抬。”
我听着,心里更沉了,连铁柱这老兵油子都混成这样,我还能指望啥?
“建国,你别灰心。”铁柱拍拍我肩膀,“咱当过兵,咬咬牙,总能熬过去。”
他顿了顿,又说:“要不你去试试码头那边?听说那儿招搬运工,活儿累,但不挑人。”
我点点头,心里却没底,码头那活儿我早打听过了,工钱低不说,还得托关系。
跟铁柱聊了半个钟头,我俩互相鼓励了几句,就分开了。
他往南去码头碰运气,我往北回村,背影在寒风里越拉越远。
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回村的最后一班车早就开走了。
我只能靠两条腿走回去,估摸着得四五个小时。
冬天的风冷得像刀子,刮在我那件旧军大衣上,冻得我直打哆嗦。
村路坑坑洼洼,路边是光秃秃的树,远处几户人家的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。
偶尔有几缕炊烟从屋顶升起,很快被风吹散,显得整个村子冷清又萧瑟。
路过清河村的一个鱼塘时,我看到一个瘦小的老太太,六十多岁的样子,正弯着腰在泥塘里摸鱼。
她穿着破旧的棉袄,手在冰冷的泥水里泡得通红,嘴唇冻得发紫,却还在那儿一点点摸索。
02
鱼塘的水已经被放了大半,只剩一层泥浆,她每挪一步都得费老大劲。
部队里教我们要尊老爱幼,看到这情景,我忍不住停下脚步。
“老人家,天这么冷,您还在塘里捞鱼啊?这得多费劲啊!”我走过去,尽量让语气显得和气。
老太太抬起头,眯着眼打量我,眼神里带着点警惕:“你是哪来的?在这干啥?”
我赶紧解释,说自己是刚退伍回来的,在县城找工作没找到,正走路回村。
老太太上下扫了我几眼,像是看出了我身上的兵味,语气缓和了点。
“你这身打扮,倒真有点当兵的样。”她说着,又低头继续在泥里摸鱼。
我看她年纪这么大,动作慢吞吞的,就主动说:“大娘,您歇会儿吧,我来帮您捞鱼。”
“你会捞鱼?”老太太直起腰,脸上满是怀疑,“这活儿可不简单,得找准鱼的窝,轻轻地网,不然大鱼跑了,小鱼也抓不上。”
“我在村里长大的,小时候常帮家里干这活儿。”我笑着放下背包,卷起裤腿准备下塘。
老太太看我这么坚决,犹豫了一下,还是让开了位置:“那行,你试试吧,我在边上看着。”
她又叮嘱了一句:“可得小心,这鱼是我下半年的口粮和卖钱的指望。”
我这才注意到,她忙活了大半天,塘边才堆了几条小鱼,最大的也不过二三两。
照这速度,估计得干上好几天才能捞完。
下塘后,我才知道这活儿有多苦。
十二月的泥水冷得刺骨,泥浆没过膝盖,每迈一步都像被黏住似的。
我拿着网兜,小心翼翼地在泥里摸索,尽量不搅浑水。
老太太站在岸边,时不时指点:“往右边点,那儿有个鱼窝。”“轻点,鱼滑得很,别让它跑了。”
“大的留下,小的放回去,别贪多!”她声音虽轻,但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。
刚捞了没多久,塘边来了两个村里的汉子,抱着胳膊看热闹。
其中一个满脸胡茬的家伙开口了:“林老太,这谁啊?外村的吧?咋随便让人下你的鱼塘?”
另一个接茬:“可不是,鱼塘里的鱼金贵着呢,别让人给糟蹋了!”
我一听这话,心里有点不痛快,但没吭声,继续低头捞鱼。
林老太却不乐意了,她直起腰,瞪着那俩人:“这是我请来帮忙的,轮不着你们管!建国这小伙子干活老实,你们少在这儿嚼舌头!”
她语气虽慢,却带着股威严,两个汉子被噎得没话,悻悻地走了。
我抬头看了林老太一眼,心里暖了暖,没想到她这么护我。
有了这小插曲,我干得更卖力了。
我咬着牙干了三个多小时,手脚冻得没知觉,衣服也湿了大半。
可塘边的鱼堆已经比之前多了好几倍,大大小小的鱼在筐里活蹦乱跳。
有几条大鲤鱼足有三四斤重,甩着尾巴溅了我一脸泥。
林老太看着这成果,脸上的皱纹舒展开,眼睛里透出点惊讶和满意。
“小伙子,你叫啥名?”她问,语气比之前亲切了不少。
“张建国。”我搓着冻红的手,咧嘴笑了笑。
“好名字,带点兵味儿。”老太太点点头,“我姓林,村里人都叫我林老太。”
天色越来越暗,寒风刮得更凶了,塘边的芦苇被吹得哗哗响。
林老太突然说:“今天就到这儿吧,你帮了我这么大忙,晚上到我家歇一晚,明天再赶路。”
我本来想推辞,毕竟跟她不熟,贸然住下怪不好意思的。
可看看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身上又湿漉漉的,实在不适合连夜赶路,就点头答应了。
03
林老太的家是村里一间老土坯房,院墙塌了半边,门上的漆早就掉得差不多了。
推门进去,屋里简单得不能再简单,但收拾得干干净净。
一个土炕,一张旧方桌,几把破木椅,墙角堆着些农具。
墙上挂着几张发黄的老照片,其中一张是个穿军装的男人,肩上扛着两杠一星。
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,心想这人跟林老太啥关系?她家还有当兵的?
林老太点起火炉,让我先把湿衣服烤干,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一件旧棉袄递给我:“穿这个吧,旧是旧了点,但还暖和。”
我换上棉袄,她已经开始烧水做饭了。
老太太动作慢但利索,切菜、淘米,忙得有条不紊。
不一会儿,锅里飘出鱼汤的香味,她又从墙角的坛子里舀了点腌菜出来。
“平时就我一个人,饭菜简单,你凑合吃。”林老太一边忙一边说。
就在这时,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,接着一个女声喊:“奶奶,我回来了!”
门被推开,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。
她留着齐肩短发,戴着副黑框眼镜,脸上带着点疲惫,手里还提着个布包。
看到我,她愣了一下,眼神警惕地看向林老太:“奶奶,这谁啊?”
“这是张建国,刚退伍的小伙子,今天帮我捞了不少鱼。”林老太笑着介绍,“这是我孙女林晓晴,在镇上中学当老师。”
我有点尴尬地站起身,点头打招呼。
林晓晴礼貌地点了下头,但眼神里的戒备没散。
她走到老太太身边,小声说了几句啥,老太太只是摆摆手,继续忙活饭菜。
晚饭很简单:一碗鱼汤,一盘炒白菜,一碟腌菜,外加一锅白米饭。
可我干了一天活,饿得前胸贴后背,觉得这饭菜香得不得了。
饭桌上,林老太问了问我的情况,家里的事,还有以后的打算。
听说我找工作没着落,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现在找活儿不容易,不过别灰心,总有路可走。”
林晓晴一直没怎么说话,低头吃饭,偶尔抬头看我一眼。
我寻思着不能光让老太太问我,就试着跟林晓晴搭话:“林老师,你在镇上教书,平时挺忙吧?”
她愣了一下,放下筷子:“还行,教初中的语文,学生多,事儿也多。”
“教书挺好的。”我点点头,“我小时候最佩服老师,觉得他们啥都知道。”
林晓晴笑了笑,语气缓和了点:“也没啥,就是得有耐心。现在这年头,农村孩子想读书不容易,家里条件差的,读完小学就出去打工了。”
她说着,叹了口气,眼神里透出点无奈。
我听着,心里有点触动,想起自己村里那些早早辍学的伙伴。
“你们城里来的兵,回来找工作也不顺吧?”林晓晴突然问我。
我苦笑了一下,把今天跑厂子的事简单说了说。
她听完,皱了皱眉:“这年头,谁都不容易。镇上好多老师也下岗了,学校经费都快发不出工资。”
这话让我心里一沉,连老师这行当都不稳,我这没手艺的还能干啥?
林老太插了一句:“晓晴,少说点丧气话。建国这小伙子有股子韧劲,准能找到路。”
林晓晴没再吭声,但临走前又看了我一眼,眼神复杂得我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吃完饭,她主动收拾碗筷,回自己屋前又看了老太太一眼,像是有啥话没说出口。
04
夜深了,林老太在堂屋的土炕上给我铺了床被子:“你睡这儿,我跟晓晴各有屋。”
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,我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今天的事像放电影似的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:找工作没成,遇见老战友,路上碰见林老太,帮她捞鱼,被留下过夜……
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寻常,像是冥冥中有什么安排。
屋外冷风呼呼地刮,窗外的老树被吹得吱吱响。
可我躺在炕上,身上裹着厚被子,却莫名觉得有点安心。
半夜里,我被一阵低低的说话声吵醒。
声音从隔壁屋传来,像是林老太跟林晓晴在说话。
墙薄,我隐约听到点片段。
“奶奶,你真决定了?这事可不是小事!”林晓晴的声音透着点急。
“我看人不会错,这小伙子老实,有担当。”林老太的声音慢悠悠的,但很坚定。
“可您才认识他一天不到!万一……”林晓晴压低了声音,像是怕我听见。
“我活了快七十,看人还能看走眼?再说,时候不等人啊……”林老太叹了口气。
天亮时,我被一阵鸡鸣声吵醒。
窗外雾气蒙蒙,土炕上的被子还带着林老太家特有的淡淡草药味。
我揉了揉眼睛,昨晚那段模糊的对话还在脑子里打转。
林老太和林晓晴到底在商量啥?为啥提到什么“重要决定”?
我爬下炕,简单收拾了一下,推门走进院子。
林老太已经在灶房忙活开了,锅里煮着稀粥,旁边还蒸着几个白面馒头。
她看见我,脸上露出笑:“建国,醒了?快去洗把脸,饭马上就好。”
我点点头,心里却有点不安,总觉得她这笑里藏着点别的意思。
洗完脸,我在院子里转了转,目光又落在那张挂在堂屋墙上的老照片上。
照片里的军人模样硬朗,肩上的两杠一星在泛黄的底色上格外显眼。
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,心想这人八成跟林老太有不小的关系。
正想着,林晓晴从她屋里走了出来,手里拿着一摞学生作业本。
她看见我,点了点头,语气比昨晚缓和了点:“张大哥,早。”
“早。”我回了一句,试着找点话题,“林老师,今天还得去学校?”
她“嗯”了一声,放下作业本:“学校的事多,寒假前得把期末卷子改完。”
我看她神色有点疲惫,想问点啥,又觉得不合适。
林老太这时端着粥和馒头出来,招呼我们:“别聊了,先吃饭,吃完有事跟你们说。”
我心里一咯噔,她这话听起来像是昨晚那“决定”要摊牌了。
饭桌上,林老太慢悠悠地喝着粥,眼神却不时在我和林晓晴之间转。
我低头啃馒头,心跳得有点快,总觉得接下来要发生啥大事。
吃到一半,林老太放下碗,咳嗽了一声:“建国,晓晴,我有话要说。”
林晓晴筷子一顿,抬头看向她奶奶,眼神里带着点紧张。
我咽下嘴里的馒头,坐直了身子:“大娘,您说。”
林老太看了我一眼,眼神复杂得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“建国,你是个好小伙子,昨天帮我捞鱼,干活踏实,心眼也好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低了点,“我活了快七十,看人不会错。”
我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,赶紧摆手:“大娘,您过奖了,举手之劳而已。”
林老太却摇了摇头:“不是举手之劳,你这人靠得住,我信得过。”
她这话让我更糊涂了,靠得住?她到底想干啥?
林晓晴突然插话:“奶奶,您到底想说啥?别绕圈子了。”
05
林老太叹了口气,眼神里多了点无奈:“晓晴,你也知道,村里那姓赵的恶霸这两年一直盯着咱们家。”
我一愣,姓赵的恶霸?这是啥情况?
林晓晴脸色一下变了,咬着唇没吭声。
林老太继续说:“赵大奎,村里出了名的地痞,仗着家里有钱有势,欺男霸女,没少干缺德事。”
“前年,他看上了晓晴,非要娶她做媳妇,晓晴死活不答应,他就在村里四处造谣,败坏晓晴的名声。”
我听着,心头火气蹭蹭往上冒,这赵大奎也太不是东西了!
林老太的声音低了下去:“这两年,我跟晓晴东躲西藏,可他还是不放过,昨天还放话,说年后就要硬娶晓晴。”
林晓晴低着头,手紧紧攥着筷子,指节都发白了。
我忍不住问:“这赵大奎这么嚣张,村里没人管?”
林老太苦笑:“管?村里谁敢惹他?他哥是镇上的干部,背后还有人撑腰。”
我拳头攥紧了,部队里教我们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,这事儿我不能不管。
“建国。”林老太突然盯着我,眼神坚定,“我昨晚想了半宿,觉得你能帮我们。”
我一愣:“大娘,您说,咋帮?”
林老太深吸一口气:“我想让你带晓晴走,离开这个村子,远远的,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。”
这话像个炸雷在我脑子里炸开,带林晓晴走?这是啥意思?
林晓晴猛地抬头:“奶奶,您疯了?我咋能跟一个刚认识的人走?”
林老太摆摆手:“晓晴,你听我说,这村子你待不下去了,赵大奎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建国是当兵的,有担当,心眼正,我信他能护着你。”林老太看向我,眼神里满是托付。
我脑子一片乱麻,这也太突然了,我跟林晓晴才认识一天啊!
“奶奶,这不行!”林晓晴急了,“我走了,您咋办?您一个人在这儿,赵大奎不得找您麻烦?”
林老太笑得有点苍凉:“我一把老骨头了,他还能把我咋样?晓晴,你得为自己想想。”
我听着这话,心里五味杂陈,林老太这是要把孙女“送”给我?
可这“送”不是字面上的嫁人,而是让我带她逃离恶霸的魔爪。
我看向林晓晴,她眼圈红了,明显是被奶奶的话逼到了绝境。
“大娘,这事太大,我得想想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尽量让自己冷静。
林老太点点头:“建国,我不逼你,但时间不等人,赵大奎年后就回来了。”
吃完饭,林晓晴一声不吭回了屋,门关得砰一声响。
我帮林老太收拾碗筷,心里像压了块石头。
林老太低声说:“建国,晓晴这孩子命苦,爹妈走得早,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,可现在我护不了她了。”
我点点头,喉咙有点堵:“大娘,我明白您的意思,我会好好考虑。”
收拾完,我走出院子,想透透气。
村里的路还是那么破,远处几只野狗在翻垃圾堆,寒风吹得我脸生疼。
我脑子里全是林老太的话,带林晓晴走?这事听起来简单,可干起来哪有那么容易?
我一个退伍兵,兜里没几个钱,连工作都没着落,咋带着个姑娘去外地闯?
可一想到赵大奎那恶霸的嘴脸,我又觉得不能袖手旁观。
06
正胡思乱想着,身后传来脚步声,我回头一看,是林晓晴。
她裹着件灰色大衣,眼神复杂:“张大哥,我奶奶跟你说了啥,你别当真。”
我愣了一下:“你奶奶是真心为你好,怕你被那赵大奎害了。”
林晓晴苦笑:“我知道,可我不能扔下她一个人,她年纪大了,身体也不好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低了下去:“再说,我跟你也不熟,咋能让你担这么大的责任?”
我挠挠头,实话实说:“我也不瞒你,昨天帮你奶奶捞鱼,纯属路过,可现在这事,我没法装没看见。”
林晓晴抬头看我,眼神里多了点信任:“张大哥,你人不错,可这事太冒险了。”
我点点头:“我知道,我得想想办法,既能护住你,又不能让你奶奶受欺负。”
她没再说话,转身回了屋,背影显得孤单又倔强。
中午,林老太非要我再留一顿饭,说是感谢我昨天的帮忙。
饭桌上,她没再提早上的事,只是拉着家常,问我部队里的故事。
我讲了点当兵的趣事,林老太听得挺乐,偶尔还插两句。
林晓晴却一直低着头,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吃完饭,我正准备告辞,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。
我探头一看,几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,领头的满脸横肉,嘴里叼着烟。
林老太脸色一变,低声说:“是赵大奎的人。”
我心里一紧,站起身:“大娘,你们别出去,我去看看。”
林晓晴拉住我,低声说:“张大哥,别冲动,他们人多。”
我拍拍她手:“放心,我当兵的,啥阵仗没见过?”
走到院门口,那领头的汉子上下打量我:“你谁啊?在这儿干啥?”
我冷冷回:“路过的,咋了?”
他吐了口烟,斜着眼:“路过的?林老太家的事,少掺和,不然有你好看。”
我火气上来了:“有啥事冲我来,别欺负老人和女人。”
他哈哈一笑,朝身后几个汉子使了个眼色:“哟,英雄救美?兄弟们,给他点颜色瞧瞧!”
话音刚落,两个汉子朝我扑过来,抡着拳头就砸。
我在部队练过擒拿格斗,身手没落下,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撂倒。
领头的见状,脸色有点挂不住,骂了句脏话,招呼其他人一起上。
我咬紧牙关,左挡右闪,硬是没让他们靠近院门。
可对方人多,我身上也挨了几拳,嘴角渗出血。
就在这时,林老太拄着拐杖冲了出来,厉声喊:“赵大奎,你个天杀的!欺负我孙女不算,还带人打架,丧尽天良!”
她这一喊,村里几个邻居闻声跑过来,站在远处指指点点。
领头的汉子见人多了,啐了口唾沫:“林老太,算你狠!这事没完!”
他带人骂骂咧咧地走了,临走还扔下一句:“告诉林晓晴,年后她跑不掉!”
我擦了擦嘴角的血,扶着林老太回屋。
林晓晴眼圈红了,给我递了块毛巾:“张大哥,你干啥这么拼?他们不是好惹的。”
我咧嘴一笑:“没事,皮外伤。当兵的,哪能看着你们被欺负?”
林老太叹了口气:“建国,你这孩子,真是没话说。”
她顿了顿,眼神坚定:“我更信你了,晓晴交给你,我放心。”
我心里一震,这话听起来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。
07
当天晚上,林老太把我和林晓晴叫到堂屋,拿出一个旧布包。
她打开布包,里面是几百块钱和一张泛黄的存折。
“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,不多,但够你们俩路上用。”林老太声音有点颤。
林晓晴急了:“奶奶,您这是干啥?我不走!”
林老太瞪她一眼:“不走?你等着让赵大奎糟蹋?听话,跟建国走!”
林晓晴眼泪唰地流下来,扑到林老太怀里:“奶奶,我舍不得您。”
我看着这场景,鼻子也有点酸。
“大娘,晓晴说得对,您一个人留在这儿不安全。”我沉声说,“要走,咱们一起走。”
林老太愣住了,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。
“一起走?”她喃喃道,“我这把老骨头,拖累你们干啥?”
我摇头:“大娘,您别这么说,晓晴离不开您,我也不能让您一个人面对赵大奎。”
林晓晴抬头看我,眼神里多了点感动。
林老太沉默了半天,终于点点头:“好,建国,你有心了。”
她顿了顿,又说:“不过走之前,得把鱼塘的事处理好,那些鱼是我留给村里人的,不能让赵大奎抢走。”
我一听,明白了她的意思,鱼塘是她一辈子的心血,不能白白便宜恶霸。
第二天一早,我和林晓晴帮林老太把鱼塘剩下的鱼捞完,分给了村里几户困难人家。
村里人听说我们要走,都过来送行,有人还塞了点干粮和鸡蛋。
有个大婶拉着林老太的手,抹着眼泪:“林大娘,您这一走,村里可少了个主心骨。”
林老太笑笑:“人老了,总得给年轻人让路。”
临走前,我又看了眼堂屋那张老照片,心里隐约猜到,林老太的丈夫可能是个军人。
她的倔强和仗义,八成跟那段过往脱不了干系。
我们仨收拾了简单的行李,趁着天没亮,悄悄离开了清河村。
林晓晴扶着林老太,我背着包,走在村口那条泥泞的小路上。
天边刚露出点鱼肚白,寒风吹在脸上,却没那么刺骨了。
我回头看了眼村子,远处鱼塘的芦苇还在风里晃。
“建国,前面咋走?”林晓晴问我,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。
我笑了笑:“先去县城,找个落脚的地儿,然后一步步来。”
林老太插话:“建国,晓晴就交给你了,别让她受委屈。”
我郑重点头:“大娘,您放心,我拿命担保。”
林晓晴低头笑了笑,脸颊有点红。
我们仨并肩往前走,脚步虽慢,却踏实。
几个月后,我们在南方一个小镇安了家。
我找了份工地上的活,工钱不多,但够养活我们仨。
林老太身体还硬朗,闲不住,帮邻居做点针线活,逢人就夸我这个“孙女婿”。
林晓晴在当地一所小学当了代课老师,教书育人,干得有声有色。
有天晚上,我们仨坐在小院里吃晚饭,林老太突然说:“建国,晓晴,我这辈子值了。”
我愣了一下,问:“大娘,咋说这话?”
她笑得眼角全是皱纹:“当年我男人走得早,我一个人拉扯晓晴,总怕她没个好归宿。”
“现在有你护着她,我还能多活几年,看着你们好好的,我知足了。”
林晓晴眼圈红了,握住林老太的手:“奶奶,您得长命百岁。”
我也笑了,端起碗:“大娘,晓晴,咱仨以后就是一家人,啥坎儿都能迈过去。”
月光洒在小院里,饭菜的香味飘在空气中。
那一刻,我觉得这辈子所有的奔波和坎坷,都值了。